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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春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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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陆铭川归来

水杏接过话头:“这府里如今,表姑娘也见了,夫人卧床不起,没个能操持的,只能由妾身不知深浅的料理,这都还好说,只是……”

“姨娘是个能干人,如今我表兄的亲事,还得劳你操办,有什么但说无妨。”

“按说呢,容哥儿结亲,夫人做母亲的该露脸,受儿子儿媳一拜,只是夫人这个模样……”水杏说到这里叹了一声,“叫人难办呢。”

戴缨放下手里的茶盏,拿帕子拭了拭嘴,轻慢慢地说道:“结亲是喜事,更是两家体面攸关的大事,高堂之上,众宾瞩目,姑母如今病中憔悴,只怕于礼数虽全,于她身心却是耗损,不若让姑母安心静养,方是真正的周全与孝顺。”

接着又是恍然一声笑:“看我在这里多嘴多舌,这事哪由得了我一个小辈说了算,如何做到既全了礼数,又不失体统,端看主事之人如何权衡了。”

水杏听后笑着连连应是。

之后两人又说了些话,戴缨起身告辞。

夜里,水杏伺候谢山更衣时,将戴缨白天的话道了出来。

“她真这么说的?”谢山问道。

“这等话妾身哪敢假传,表姑娘如今是陆相的枕边人,她的话可不就代表陆相的话么。”

水杏替谢山更衣毕,又体贴地引他坐到外间,给他松乏肩颈,顺道睃谢山的面色。

容哥儿的婚庆事宜,里外皆由她操办,她是小妾,坐不得高堂却也不想戴万如这个瘫子捡现成。

那表姑娘从前被戴万如千方百计地折辱,心里必是恨极了她,那谢珍呢,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,再加上戴万如差点把她送王家为妾,母女情已断。

谢容这个做儿子的在得知他离京乃是父母有意为之,一回来,表妹成了别家妾侍不说,又是免差遣,又是下牢狱,性子越发阴鸷。

谢山听说觉着在理。

“既是如此,那日主母之位空悬着罢。”

水杏立于谢山身后,眼中掩下笑意,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
陆婉儿亲事临近时,本该年后回的陆铭川,提前回了……

冬日的清晨,空气冷冽,吹打在人的皮肤上,像极细的刀片,刺啦啦地生疼。

一府衙前,整列了一支几十来人的禁卫,队中停当了一辆阔大的马车。

此时,府衙走出几名武将扮相之人,其中一人对中间一年轻男子说道:“已近年关,陆都虞何不就留此地过年,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。”

中间那年轻男人,高长个头,身形匀健,皮肤是武将的蜜色,着一身银灰貂皮大氅,眼珠很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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